太爱爸爸了怎么办_番茄炒蛋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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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番茄炒蛋 (第3/7页)

活,但钱给的多。要按区域分拣成千上万个包裹,重的有几十公斤的家电,轻的也有文件袋。传送带不停,人就不能停。他回来时眼睛都是直的,身上灰扑扑的,有时膝盖和手肘会有淤青—搬重物时摔的。

    这样一天下来,甚至不包括随时变幻的工作,他还能站在厨房里,对着借来的|日食谱,尝试给我做一顿“有营养”的饭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呀?”三岁的我指着那盘番茄炒蛋问,“我们吃泡面不可以吗?”

    贺黔蹲下来,平视我的眼睛。他的眼睛真好看,睫毛长长的,瞳仁很黑,只是里面全是血丝。

    “泡面没营养。”他说,用拇指擦掉我嘴角的番茄汁,“小翌要长身体,要吃得健康,才能少生病。”

    他说“少生病”的时候,声音很轻。我知道他怕我生病。上次我半夜发烧,急诊医药费花掉了他半个月的工钱。他在缴费窗口前掏钱,手抖得厉害,硬币掉了一地,他蹲下去捡,捡了很久。

    那盘番茄炒蛋,我最后吃完了。不是因为它好吃。

    其实那盘番茄炒蛋真的很难吃。鸡蛋炒老了,番茄没去皮,嚼起来像塑料皮,盐放得一块咸一块淡。但我扒拉着米饭,把那些难吃的东西混在一起,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。

    因为贺黔在看着我吃饭。他吃得很慢,每一口都嚼很久,像是舍不得吃完。他吃得很慢,很仔细,像在完成什么仪式。其实他碗里没什么鸡蛋,他把好的都挑给了我,自己吃那些炒糊的、碎掉的。

    “你也要吃蛋。”我夹起一块最大的,颤巍巍地伸过去。

    筷子在半空中抖,那块鸡蛋差点掉下来。

    贺黔赶紧用碗接住,然后他笑了。那笑容很淡,很短暂,像冬天窗户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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